《戒淫文》7.戒親頑童、歌伶
別有孌童飾貌,美少含情;舉動可人,語言解事。捧金樽而送目,魂銷華燭之前;敲檀板以寄聲,腸斷梨園之曲。最憶食桃兮分愛,還愁拂袖兮驚眠。無如男女倫乖,名非佳偶;畢竟陰陽理背,氣絕生機,醜矣夫!定爾婁豬,恐閨闥中亦知好色;戒之哉!請公入甕,想郎君輩也屬青年,苟明天道之好還,宜惕人心之易動。
這段是勸人不要親近頑童,不要寵納歌伶孌童。頑童是智識未開的孩童;孌童是古時供人玩弄的美男子。與孌童相奸,俗稱其醜名為“雞奸”,猶如“同性戀”,雖然不像男女間的淫亂,畢竟違背陰陽的道理,戕害心理情緒,斬傷生理機能,總是不為天理神明所容宥的,故當慎戒。另外,今日社會上常有些婦女也貪好財色,喜歡勾引男子,或姘居或騙婚,上當者,不是家庭破裂,就是人財兩空,惡夢一場。所以,青年男子應當堅持光明的人格,千萬不可稍受媚誘,就墮入其圈套,若是如此,則堂堂五尺丈夫,也不異於被玩弄的孌童了。
歌伶猶如今日影視界的歌星影星,他們之中固然多是純為藝術而生活,提高大眾的精神修養而廣受人敬愛著,但仍常傳聞有些生活不檢,不顧廉恥的人,到處受人唾棄,“包市”的歪風,不但當事者醜名四播,又傷害優良風俗,且為人夫父的人這般作為,無非是為其妻子兒女及後世子孫,留下壞榜樣,所以還是應當學習下面故事中的文肅公,可以德蔭子孫,福被後世。
善 證(一)
王蘭州先生,年青時有一次出外遊玩,在船上買了一位男孩,大約十四五歲,身體高大,長得非常秀雅,也略知詩詞禮義,跟人談話,羞澀得猶如新娘,晚上將就寢,竟先脫衣而臥睡在蘭州床上。王蘭州本來是買他回來當奴僕使喚的,並無其它念頭,但看見他婉轉相就,竟不能自持而奸。事畢,男孩伏在枕頭上暗中哭泣,遂問他說:“你不願意嗎?”答說:“不願意!”又問:“既不願意,為什麼先來遷就我?”又回答說:“我父親在世時,也蓄養了孌童數人,每個都要陪他睡覺,有初來的人會感覺羞愧而想拒絕,就加以鞭打,並說:‘我買了你就是為了這個目的,你竟然還敢糊塗擾亂。’當時,我看了才知道奴才侍候主人就應當這樣,否則,即要接受捶打的痛苦,因此,我不敢不先來奉承主人。”王蘭州聽了,汗流夾背,馬上爬起來,歎說:“好可怕啊!父作子還,報應真是這麼迅速而且絲毫不爽。”於是急忙雇船,經一夜的追趕,找到他的母親及哥哥,將孩童還他們,並贈送五十兩銀子給他們母子。回來心意仍然不安,又到憫忠寺,拜佛懺悔,當夜夢見伽藍神示說:“幸好你犯過立即能知懺悔改過,天不罪悔過之人,冥司未尚注藉立案,而且你沒有冒瀆於聖神,還可以饒恕你。”王蘭州,從此以後,對於色欲即特別戒慎,並經常翻印戒淫善書或到處演說以勸化別人。
噫!誰沒有子女?誰不明白因果的報應?由這事看來,報應真如影隨形,絲毫不爽的。故吾人應常捫心自問,才不致于因自己一時的過失而遺禍子孫。所以讀此篇故事,固然要以王蘭州的過失為鑒,更要以孌童的父親作警惕,如像王蘭州的事後懺悔,雖曰“知過能改”,但已是“亡羊補牢”了。
柏雲居士詩雲:
孌童玉體動春心, 色欲原來好驚人;
父作子受冤怨報, 幸知悔改罪從輕。
善 證(二)
蔣文恪,字浦之,其父文肅公,常常訓誡子孫,不可接近演戲的伶人,所以文肅公在世時,從無演戲請客等事,文肅公近世後十餘年,文恪則偶爾演戲請客,但不敢聚藏或蓄養伶人。有一天,老奴“顧升”乘文恪閑坐時,談到戲州的事,就鼓舞著慫恿文恪說:“家中奴僕的兒子很多,不仿聘請教師選擇數位奴僕來排演,以便於以後使喚。”文恪心為所動,尚未答覆,忽然看見顧升驚慌恐怖,面色蒼白,兩隻手好像被銬住一樣,身體倒在地上,頭兒闖入椅子腳中,一直穿到第三只椅子內,全身好像被放在一個匣子裡似的。
文恪急忙召請巫醫來施法,百般施計解救,費了一日夜才蘇醒。醒來即說:“可怕死了!可怕死了!剛才才說完話,就看見一位老年人將奴才抓出去,先到一間廳堂,老主人坐在堂上,聲色俱厲的罵說:‘你是我蔣家世僕,我的遺訓你難道不知?竟敢誘惑我兒子聚養戲班。來人!給我捆著打四十大板,然後活埋棺材中。’
奴才當場即昏了過去,不省人事,不知過了多久,才聽到遠處有呼喚我的聲音,奴才在棺中,要答應卻不能出聲,再過一段時間,才稍感覺輕鬆,但還不知是如何脫險的。”說完後有人脫他的上衣檢驗,兩個手臂都是青黑色的淤血,文恪看了嚇得直冒冷汗,妄念頓消,從此以後就愈加勵行陰騭,行善立德,家政也如文肅公在世一樣的清平,且連續數代都為書香世家。
悟一子詩說:
梨園子弟勸勿為,做戲之人老乞虧;
戲虧二字邊同樣,流子馬能福壽歸。
淫 證(一)
張樊川說:“有一個貪好孌童的人,喜愛一位仕宦人家的兒子,但卻無法親近,就暗中計謀囑咐他的愛姬做為媒介,引誘到郊外的別墅約會,再將他抓住,以達成他的邪欲,時候一到,見宦家子已經來了,趕忙跑過去捕捉,不幸失足墮落荷塘的橋板下,險些變成水鬼,喊叫了半天,被救出來後,等找到了他的愛姬,宦家子已經事先逃去了,而其姬卻鬢亂釵橫,原來是宦家子英俊美秀,其姬也喜愛他,剛剛正好乘他跌溺時,與宦家子私通。後來,他的愛姬又常與宦家子暗中往來,等到從婢女口中探出實情時,已經悔恨不及了。
俗云:“偷雞不成蝕把米”。
故事中人,正是如此吧!陰謀詭計多端的人,必為鬼神所戲弄,是不可不信的。
淫 證(二)
許章,生性好淫,尤其喜歡跟演戲的優伶在一起,曾遇到一位演戲的女旦,長得十分美麗,就常與她調戲,許章的妻子見她的丈夫如此,又覺得戲班中有一男旦很俊美,也與男旦私通。過了不久,許章的妻子生了一個兒子,面貌跟男旦幾乎相像,就取名為“阿酷”,鄰居的人經常譏笑說:“為什麼不取名叫‘戲郎’呢?”
後來鄰人竟都稱阿酷為戲郎,有一天有好管閒事的人在他家門邊貼了一對聯嘲戲說:
分桃男有癖,贈芍女多情;
得傳風流種,將相度玉笙。
許章看後,自覺無顏再見人,遂自縊而死,戲旦後來也流落江湖,終於不得善果。
世人常以夫唱婦隨來形容夫婦的和睦與幸福,但那是男貞婦節、感情專一所結成的善果,若像許章夫婦“夫唱婦隨”,那就遺笑萬人,含羞千古了。
故男子丈夫,當知先潔身自愛,這樣妻子也一定貞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