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、重避嫌疑說

禮者別嫌疑,所以防淫也。古人同胞兄妹,至八歲,即異席而食,況其他耶。內言尚不出於外,外言尚不入於內,又況其他耶。

 

竊見近世人家,每有致犯淫穢,皆由防閑(防備)不密,內外不分、男女混雜,不嫌不疑,以致釀成醜事,敗壞門風,殊可恥也。蓋,嫌疑二字,本所以自制,即所以制人,家庭之間,此為鎖鑰。

 

夫(,音ㄈㄨˊ:此、彼。),淫與水似,稍不提防,則流溢矣!既已流溢,則必盈科而行,因此及彼,漸至泛濫而無極矣。其防治之法,莫善於別嫌疑,知有嫌疑,則規矩肅然,人自不得而犯。

 

無如各處風俗,多可笑事。

如:僮僕出入內房,婢女、乳母,抱孩子出外游耍,做工傭人出入不禁,表兄弟與表姊妹,長成不避。

叔嫂侄嬸,時刻閒談,姊夫妹夫常見大姨小姨,通家好友與親戚相往來,諸凡戚族鄰里、相與往來;

動引入內室,且有托為通家好友,家中女眷,一切相見,毫不避之,此皆禍之大端。

而近時女子,並以逕(逕,音ㄐㄧㄥˋ:直接)見男客為大方。更以相聚賭錢為正務,並肩雜坐、相互打罵、不以為恥。

 

老者如是,少者即從而效之。

從不避嫌疑,以至於此。大抵男女相見,始則彬彬,漸而熟習,既熟習,必有長談,有長談,必有笑語。有笑語,必生機趣。有機趣,便成勾引,此後遂有不可知之事矣!

 

蓋,人總因自己痴愚,以為斷無此事。

而誰知竟有此事矣!

以為斷然不妨,而誰知竟有所妨矣。以為至親至戚,斷不忍焉,而誰知竟忍矣。以為至好至厚,斷不為焉,而誰知竟為矣。以為至卑至賤,斷不敢焉,而誰知竟敢矣。

 

嗚呼!(感嘆詞:唉。)

皆由不嫌不疑,以至此極也。

 

所以人家規矩,當極嚴,門戶當極慎。

 

內外要分別,早晚要留心;忙時、病時、婚喪設酒時、家主出門時、生辰令節、月夕花朝時,皆有弊竇(竇,音ㄉㄡˋ:發生弊害的機會或漏洞),不可不審;防閑檢點,細察情形。邪人遠之、俊僕逐之、使婢大者嫁之。三姑六婆絕之、子弟時時訓誨之。務杜其根,而泯其萌。至於婦女入廟燒香、舟車遊覽,觀燈看會、踏月賞花,尤宜切戒。

 

若妻既有子,便不可置姬妾;若家有嫠婦(,音ㄌㄧˊ:寡婦之意。),更宜加謹防範。若延師課蒙,及管理記室,慎勿請浮蕩後生,至於家中,男、婦各管職業,勤習女紅(女 ㄋㄩ ˇ 紅 ㄍㄨㄥ :女子所做的針線、紡織、刺繡、縫紉等工作。),勿令閒逸。

 

而本原所重,莫先於自修其身。

 

自身既修,則齊家之道,不外是矣!

 

 

【補充】

 

1.古人別嫌明微

 

男女之謹,始於五六歲。讀曲禮內則諸篇,所以大為之防者,至纖至悉。今人往往苟簡,一切置而弗講,豈知治河者一線之罅,足以潰數十丈之堤。

淫邪之事,造端亦甚微渺,思患而豫防之,自然如泡斯滅。況內外清肅,家法固應爾爾。於此不謹,和光同塵,既相接談,不無授受。遂致情昵於狎習。愛起於效勞,語妙於雙關,機藏於隻字。

甚而手能會意,眉可通詞,當局者或更以無意強扭為有心,旁觀者不妨以流言確指為實事。招尤基釁,蓋有不忍卒言者,皆不知嫌疑誤之也。

夫禍莫不起於至微,而患易生於所忽。

可不懼哉!

 

 

2.孔子家語

 

魯人有獨處室者,鄰之嫠婦亦獨處一室。夜,暴風雨。嫠婦之室壞,趨而托焉。魯人閉門不納。嫠婦自牖與之言曰:子何不仁而不納我乎?魯人曰:吾聞男女不六十不同居,今子幼,吾亦幼,是以不納也。嫠婦曰:子何不如柳下惠。魯人曰:柳下惠則可,吾則不可。吾將以吾之不可,學柳下惠之可。

孔子聞之,曰:善哉,欲學柳下惠,未有似此者。

 

 

3.遠色之法

 

王石隱曰:淫字,篆書雲,近而相狎之意。

使狂童、淫女一處南海,一處北海,豈能成淫。惟其密邇,故成私也。

旨哉言乎,遠色之法有二:

1.別嫌明微,彼此相隔,以身遠也。

2.不看美女,制其目,以伏其心,以目遠也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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